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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中,刘简之的家像一座沉默的孤岛。
高桥圭夫抬手敲门,指关节撞击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自己心上。
无人应答。
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可屋内依旧一片死寂。
他眯起眼睛,透过门缝朝里张望,除了浓稠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屋檐下悬挂的风铃被风轻轻吹动,发出微弱的“叮当”声,却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无奈之下,高桥圭夫转身回到自家。推开家门,玄关处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却没能驱散他眉间的阴霾。
“佐藤太太去哪里了?”
他一边解着军帽,一边向正在整理鞋柜的良子问道,语气中不自觉地带出一丝急切。
良子直起腰,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
“我怎么知道。”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往客厅走去。
高桥圭夫跟在后面,追问:“她白天在家吗?”
“白天她出门了。”良子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出门干什么?”高桥圭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怀疑。
良子猛地转过身,双手叉腰:“去画廊卖画去了。你老是盯着对面家干什么?”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高桥圭夫,仿佛要把他看穿。
高桥圭夫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干咳了两声:“我随便问问。”他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良子冷哼一声:“你从来不问问一郎。”
“一郎有什么事?”高桥圭夫漫不经心地问,报纸在他手中被捏得沙沙作响。
“奶粉又没了。”良子的声音里带着抱怨,“家里的孩子还小,总不能饿着。”
“让佐藤太太带你去黑市看看。”高桥圭夫头也不抬地说,心里却还在想着刘简之家中无人的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去了。”良子没好气地说,“佐藤太太认识的那一家关门了。”
“没奶粉就吃米糊糊。”高桥圭夫烦躁地把报纸扔在桌上,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
这时,阳子从厨房探出头来,轻声说:“晚饭准备好了。”
饭桌上,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可高桥圭夫却食不知味。他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眼神却时不时地望向窗外,对面刘简之的家依旧黑灯瞎火,像一只闭着眼睛的巨兽,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吃过晚饭,高桥圭夫坐在客厅的藤椅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烟雾在头顶缭绕,渐渐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对面的房子里。
刘简之和他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坐卧不宁。
客厅的座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在寂静中切割着时间。高桥圭夫瘫在藤编沙发上,手中捏着那本《笨拙的天使》,烫金书名在壁灯下泛着冷光。
纸页被他随意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某一页夹着的樱花书签飘落,他却浑然不觉。这本曾风靡东京文坛的短篇小说集,此刻在他指尖像块嚼过的口香糖,味同嚼蜡。
当看到描写咖啡馆邂逅的章节时,他嗤笑一声,将书狠狠甩在沙发扶手上,皮革碰撞的闷响惊飞了窗台的夜蛾。
烟灰缸里堆满半截烟头,高桥圭夫又点燃一支,烟雾在吊灯下盘旋成灰色旋涡。墙上的钟指向九点五十分,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窗帘被他粗鲁地扯开一道细缝,月光顺着缝隙爬进屋子,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界线。刘简之的黑色轿车像头黑豹,悄无声息地滑到对街。
孟诗鹤踩着木屐下车,怀中抱着的牛皮包鼓囊囊的,布料下隐约露出棱角,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推门时,黄铜门环的撞击声穿透夜色,在高桥圭夫耳中却像战鼓轰鸣。
刘简之锁侧门的动作行云流水,帽檐压得极低,阴影完全遮住他的眼睛。他转身进屋的瞬间,高桥圭夫甚至能想象到对方藏在袖中的手是否还握着车钥匙。
“你看什么呢?”
良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惊得高桥圭夫浑身一颤。
他慌忙松手,窗帘迅速合拢,却在松手前又瞥见刘简之站在客厅中央,正对孟诗鹤耳语。良子抱着洗衣篮,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想见佐藤太太,直接过去好了。”
“不要胡说八道!”高桥圭夫的吼声震得相框微微晃动。
他转身时,军靴踢翻了脚边的小说,书页哗啦啦散落在地。踏上楼梯时,他故意将脚步踩得震天响,心底却像揣了只不安分的麻雀——那个牛皮包里究竟藏着什么?为何孟诗鹤抱得那样紧?
楼上卧室的灯亮起时,刘简之正贴着门缝朝外窥探。孟诗鹤将牛皮包塞进壁橱,金属锁扣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怀疑高桥可能会暗中看着我们?”
“不是可能,是一定。”
刘简之扯松领带,领口的纽扣崩落在地。他望着对面窗户,仿佛能穿透玻璃直视高桥圭夫的眼睛,“从竹井的案子开始,他就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
浴室传来冷水泼溅声,混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将夜色搅得支离破碎。而此刻,高桥圭夫正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横须贺港,笔尖刺破纸张的声音,像极了獠牙撕裂猎物的声响。
夜,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将东京紧紧包裹。
刘简之家中,老式收音机的指示灯在黑暗中的红光,像一只警惕的眼睛。孟诗鹤坐在藤椅上,手指轻轻拨动着调频旋钮,齿轮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终于,国内广播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带着沙沙的电流杂音。
“……今天白天,日军对重庆继续实施轰炸,这是自5月3日、5月4日大轰炸以来,规模较大的一次。一些民房起火燃烧,数百人死伤……”
广播里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砸在孟诗鹤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旋钮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妈的!”孟诗鹤用南京话狠狠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她猛地关掉收音机,刺耳的电流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后,她起身走进卧室,在昏暗的灯光下,翻找出一张皱巴巴的日本地图,铺在桌上。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的各个港口、城市,眉头紧锁,手指在横须贺港的位置上来回摩挲,仿佛要从这张地图上找到突破困境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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