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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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东君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酒乃是天上酒，品不到人间味。”

此言一出，在场的观众顿时七言八语地议论起来。

坐于二楼的柳月也不禁好奇起来，他轻摇手中折扇，喃喃道：“小师弟的酒，当真这般神奇？”

荀先生闷哼一声，开口说道：“夸张了，后生。打开你的酒吧。”

只见百里东君深吸一口气，抬手蓄力一击，那酒坛子瞬间被震碎。紧接着，七壶琉璃瓶便显露在众人眼前。

百里东君环住双臂，朗声道：“灵君，借丝绸一用。”

“来了！”话音刚落，易灵君便抬手抛出一条丝绸。百里东君身形一跃而起，稳稳握住丝绸，在正中央挥舞起来。

那丝绸仿若有生命一般，将七壶琉璃瓶卷起。随着百里东君的挥舞，整个场景如梦如幻，宛如冬雪夜中，美人舞剑，现明月，奔月而去，恰似月上真仙遨游仙宫，纵情千里，直至天光乍破，白日见星辰。

片刻之间，三位品酒师的面前便已然摆放好了七杯酒。那酒液晶莹剔透，排列成北斗七星之状，以琉璃盏盛之，煞是好看。

“这便是我的七盏星夜酒，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请君饮之。”百里东君声音洪亮，满是自豪。

荀先生捋了捋胡子，低声呢喃着：“七盏星夜酒……”

月牙姑娘看向荀先生，开口问道：“荀先生见多识广，可曾喝过这样的酒？”

荀先生摇摇头，说道：“不曾。”

萧若风眉眼微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柔声道：“连荀先生都未曾喝过的酒，倒是让我颇想尝尝。”

百里东君抬起手，恭敬地请荀先生品尝，说道：“老先生，请吧。”

荀先生拿起一杯酒轻轻饮下，随即细细品尝。那酒中滋味妙不可言，令他回味无穷。随后，他便一口气将余下的几杯全部饮下，饮完后脸上露出一脸的满足之色。

荀先生赞叹道：“好！好酒啊！”

谢师看着荀先生的神情，开口问道：“多好的酒？”

荀先生微微眯起双眼，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说道：“像是回到了我少年的时候，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踌躇满志、志在必得。”说完，他抬手捂住了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若风低头浅笑，随即看向摆在面前的七盏星夜酒，抬眸望向百里东君。目光交汇之处，易灵君也正看着他，满眼皆是期待。

萧若风慢慢垂下眼眸，伸手拿起一杯喝下。刹那间，他只觉体内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入。“此酒……”

百里东君解释道：“小师兄带我入天启，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天地之大，东君无以回报。师兄的酒味道与其他二位无差，只是其中略略加了我的一点小私心。”

萧若风站起身来，将所有的七盏星夜酒一饮而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全身真气翻涌。昊阙剑也随着真气的涌动铮铮作响。萧若风拿起昊阙剑，闭上双眼，周身真气凝聚，气势磅礴。

雷梦杀望着萧若风，惊讶地说道：“老、老七的头顶怎么在冒热气啊？”

谢宣在一旁纠正道：“那不是热气，是真气。”

雷梦杀转头看向谢宣，疑惑地问道：“啊？真气啊，真气乃为气，照理说，应该是虚无缥缈的，也应该只有在体内流动的时候，能感受得到。”

谢宣解释道：“三昧真气已全，百炼凡心俱净，真气出体，凝成所见的情况确实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一般发生在破境之时。”

话音刚落，萧若风凌空而起，突破境界。强大的真气波动，让那群观众都有些站不稳。

百里东君环住双臂，略带点骄傲。直至萧若风喊了两声，他才转头看向他。

“我滞留此境久矣，却苦无破境之法，你的酒助我，多谢。”萧若风抬手作揖，真诚地感谢道。

随后便是月牙姑娘品尝。她饮完后，扬唇微微一笑，说道：“能品人间百味又如何，不如仙宫遨游一瞬。”

百里东君轻轻点了下头，随后看向一旁的谢师，说道：“谢师，酒备得不多，若不嫌弃，便请品尝。”说着，百里东君拿起一个琉璃瓶，倒了一杯酒，请谢师品尝。

谢师往前走去，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师承何人？”

百里东君回答道：“师父未说过自己的名字，或许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谢师闻言，心里已然知晓是何人，不禁心服口服，说道：“原来如此。”

百里东君看向三位品酒师，询问着：“三位品酒师，可有结果了？”

三位相视一眼，皆点了点头。荀先生随即站起身来，郑重地宣布结果：“本场比试，百里公子获胜！”

易灵君飞身下楼，走到百里东君身旁，问道：“百里东君，没有我的吗？”

百里东君笑着说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的。今天的秋露白，和我的七盏星夜酒都会给你送过去。除此之外，知道你不好酒，我还特地给你酿了最适合你喝的酒。”

易灵君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么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百里东君真诚地说道：“谢谢你，灵君。”这话别人听起来或许没头没脑，但是易灵君却听明白了，百里东君这是想明白了。

百里东君继续说道：“以后但有吩咐，也绝不推辞。”

易灵君娇嗔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计较了。日后我还是会打你的。”

百里东君嬉笑道：“只要你不打死我就行。”

百里东君看向司空长风，说道：“准备登楼。”

司空长风应道：“好！”

随后三人一跃而起，一人拿枪，一人拿剑，一人拿秋露白。然而刚触碰之际，无数暗器如雨点般袭来。三人身形敏捷，迅速躲开。

不多时，从四周冒出一众黑衣人。人群顿时四散而逃。不等他们动手，萧若风几招下来，便将黑衣人尽数斩杀。他持剑留下了一个刺客活口。

“何人指使？”萧若风冷冷地问道。

这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句女声：“有刺客，保护王爷！”

话音刚落，那个刺客随即便自刎而死。

萧燮故作镇定，呵斥道：“哪儿来的刺客，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在雕楼小筑设伏！”

应弦继而说道：“雕楼小筑明知今日有要事，却未做好防范，惊动了王爷，该当何罪？”

萧若风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挑起刺客的长剑，直刺萧燮而去，却并未真的想要伤他。

剑刃在萧燮的面前飞过，径直插入门扉上。吓得萧燮立即起身，大骂道：“萧若风，你……你大胆！”

“敢杀我学堂之人，才是真正的大胆。”萧若风声音不大，但其气势足以震慑某人。

司空长风叹息一声，感慨道：“看来我还得好好练练功夫，这天启城真是卧虎藏龙，此番真是开了眼界了。”

百里东君说道：“这里也没我们的事了，走吧。这些事情交给我师兄们处理就好了。”

百里东君抬手作揖道：“小师兄，告辞。”

萧若风看向易灵君，说道：“易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易灵君微微摇头，说道：“你的脾气是真好，换作是我，我直接就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好。”

萧若风解释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兄弟之间打架，是会被朝臣参奏的。”

易灵君点点头，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