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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完，杜国璋就等着雷霆之怒，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他也不敢说。
像那张大人推测有人私造床弩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说的，这要是说出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况还是没有实证的事情。
半晌，仁宗帝挥挥手，“杜大人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杜国璋一愣，赶紧道：“谢陛下隆恩。”
他不敢多问，他向来有分寸，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个字。
杜国璋一走，仁宗帝就手一挥，将长案上的奏折笔墨一扫而空……
曹公公看着他阴沉的脸，也不敢说话，只小声劝慰，“皇上，息怒啊，息怒。”
“老曹子，你说朕是不是对他太好了？让他得陇望楚，得寸进尺。”
“皇上，奴才不敢说呀。”
曹公公知道皇上说的是谁，还能有谁啊？！皇上虽然疑心重，但是，又不昏聩。
雁门关一战后，胡庸接替秦王守雁门关，人人都觉得是晋城军捡了个香饽饽。
但是，没人知道向陛下推荐胡庸的，其实是楚王殿下。
这下，北陵世子遇刺又牵扯到晋城，先是雁门关，再是北陵，楚王殿下的手伸的太长了。
“宣楚王入宫。”
“是，皇上。”
此刻，萧怀瑾正惶惶不可终日。
他一听杜国璋进京，就已经吓坏了。
虽然，晋城和廊州城被他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那个疯子田聪也被火烧死了。
可是，他还是怕，刺杀谢松庭这件事情，他自信能抹过去。
可是，私造兵器，并且，他还在晋城藏了个兵器制造司，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皇知道。
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小太监匆匆而来，“殿下，殿下，曹公公来了，说皇上宣您入宫。”
该来的总归来了。
萧怀瑾努力克制恐慌的情绪，喝一口冷茶，给自己降降温，“去告诉舅舅和母妃。”
“是，殿下。”
……
今日的勤政殿格外安静，一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
萧怀瑾小心翼翼的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战战兢兢的跪下，“父皇。”
空旷的大殿里一片死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萧怀瑾就这样一直跪着，直到膝盖发麻，浑身僵直，他才听到上首的声音，“朕对你们母子还不够好吗？！”
“父皇，儿臣，儿臣。”
他想说儿臣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可是，他连说出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哼，你不要说不是你做的，晋城军里面有你多少人，朕心里门清，那个胡庸就是你推荐去雁门关的。”
“往日里，你的那些小把戏，只要不算太过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都是从皇子过来的，谁不为自己的利益谋划呢，可是，你不该手什么那么长，动摇国本！”
仁宗帝一拍桌子，吓得萧怀瑾将要分辩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完了，都完了，父皇提到了国本，那他应该都知道了。
他以头触地，痛哭流涕，“父皇，儿臣错了，求父皇原谅儿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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