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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钟声响起时,一家三口窝在沙发上看老照片。小满指着百日宴上皱巴巴的自己咯咯直笑,苏晴靠在许明远肩头,数着他新添的白发。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墙上的全家福——那是今年夏天在老家拍的,照片里,母亲抱着小满,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春分那天,小满在阳台种下向日葵种子。她蹲在花盆前许愿:\"希望奶奶的病快点好,希望爸爸妈妈永远不分开。\"许明远和苏晴对视一眼,悄悄红了眼眶。晚风拂过,晾衣绳上的衣物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岁月在温柔呢喃。
这些被时光串起的日常,藏在梅干菜的香气里,在修补过的芭蕾舞鞋上,在深夜亮着的台灯下,在跨越百里的牵挂中。它们琐碎、平凡,却如同细密的针脚,将一家人的命运紧紧织在一起,在岁月长河里,绣出一幅温暖绵长的人间画卷。
小满十岁生日那天,老城区的梧桐树正抖落最后一片枯叶。许明远特意请了半天假,提前赶到蛋糕店取定制的草莓奶油蛋糕,盒盖上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写着“给最棒的芭蕾小天鹅”。推开家门时,苏晴正在往墙上挂气球,粉色丝带缠绕的相框里,是小满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的成长轨迹。
“爸爸快看!”小满穿着新做的白纱裙从房间跑出来,裙摆扫过地板发出沙沙轻响。她转了个标准的芭蕾圈,发梢甩出晶莹的亮片,“奶奶寄来的项链!”细银链上坠着枚小巧的天鹅吊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视频通话里,母亲戴着老花镜笑得合不拢嘴:“我托人从县城金店打的,等过年给我的小天鹅戴上更漂亮的!”
寒假回乡下,漫天大雪将世界染成纯净的白。小满裹着厚厚的棉袄,举着树枝在雪地画画。母亲拄着拐杖颤巍巍挪到门口,怀里紧紧抱着新织的羊绒围巾:“明远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咳嗽,这围巾特意织得长些,能护住整个脖子。”苏晴偷偷抹了把眼泪,转身帮母亲把滑落的毛线帽戴好。
深夜,老式木屋里的煤油灯明明灭灭。许明远坐在八仙桌前,借着暖黄的光晕翻看母亲整理的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时的母亲扎着麻花辫站在田埂上,怀里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再往后,是苏晴大着肚子在老宅前的留影,小满皱巴巴的新生儿照片被母亲用红绳仔细系在相册扉页。
“在看这个?”母亲披着旧棉袄走进来,往火盆里添了块木炭,“这些年总想着等你们回来,把老物件都规整规整。”她从樟木箱底翻出个蓝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封信件——从许明远上大学时的家书,到苏晴怀孕时的产检报告,甚至小满幼儿园的涂鸦都被仔细夹在信笺里。
开春时,母亲的病情突然加重。许明远连夜驱车三百公里,在医院走廊里撞见正偷偷抹眼泪的苏晴。病房内,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小满轻轻握住奶奶布满针眼的手:“等您好了,我跳新学的《胡桃夹子》给您看。”母亲枯瘦的手指抚过孙女的发顶,眼角滚落浑浊的泪。
料理完后事,许明远在母亲床头发现本褪色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桂花,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2018年3月12日,晴晴说孕吐厉害,明天去集市买新鲜酸梅”“2021年6月1日,小满得了舞蹈比赛金奖,等暑假给她做红豆沙冰”......最后一页停在小满生日那天:“我的小天鹅要永远快乐啊”。
梅雨季节,苏晴开始整夜整夜失眠。她常常站在阳台,望着楼下空荡的信箱发呆——那里再不会躺着母亲寄来的梅干菜,也收不到字迹歪斜的叮嘱信件。许明远默默把母亲的旧物整理进檀木盒,在某个清晨将奶奶织的围巾轻轻披在妻子肩头:“妈说过,这围巾最能护着咱们的脖子。”
小满突然变得懂事得让人心疼。她不再缠着买新的舞蹈服,把零花钱都放进存钱罐:“等存够了,给妈妈买安神的薰衣草枕头。”某天深夜,许明远起夜时,看见女儿房间门缝透出微光——小满正趴在桌上,用母亲留下的毛线学着织手套,歪歪扭扭的针脚里,藏着笨拙却炽热的爱。
立秋那日,一家人带着母亲的照片去海边。海浪卷着细沙漫过脚踝,小满将亲手折的千纸鹤放进海水:“奶奶,这是用您教我的方法折的。”苏晴靠在许明远肩头,任由咸涩的海风拂过脸颊。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海鸥掠过天际,像极了母亲送来的温柔讯息。
生活仍在继续。苏晴开始学着母亲的样子腌梅干菜,虽然总掌握不好火候;许明远把母亲的旧相册扫描成电子档,在家庭群里分享老照片背后的故事;小满的舞蹈室里,新添了幅刺绣天鹅图,针脚间依稀可见奶奶当年的影子。
某个冬日清晨,许明远推开阳台门,惊喜地发现角落的向日葵种子竟在寒冬里抽出嫩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苏晴晾晒的衣物上,小满的舞蹈服和母亲留下的蓝布衫并肩摇晃,恍若时光从未走远。这人间烟火里的悲欢离合,终将化作绵长的思念,在岁月的长河里,谱写出永不落幕的生命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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