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萧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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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灿脸上地表情纹丝不动，连一点尴尬都没有，他懒懒地笑道：“我把少州留在北齐是掌控情报的，至于皇嫂说的那位小姑娘，她救过少州一命，少州在北齐期间顺便护一护她难道不应该？”

萧炽和嘉容皇后都被噎了一下。

兄嫂吃瘪是在萧灿意料之中的事，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竹筒抛到萧炽的书案上，道：“我今晚进宫可不是来听皇兄唠叨的，西秦的皇帝病重，太子年幼摄政王侯南宏掌权，这位摄政王一向好战，多次怂恿西秦皇帝征战。上回也是他扬言要越过西岭，因我们与北齐结了盟西秦皇帝才踌躇不决。现在西秦皇帝突然病重，侯南宏大概又要有大动作了，皇兄还是尽早防范才好。”

一听他们兄弟俩开始讨论政事，嘉容皇后便要告退，她谨守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道：“宫城已经下钥，今晚云峥还是如以前那般宿在玉华殿吧，我让下人去收拾一下。”

嘉容皇后退出殿外，对秦柔道：“你留在这，待会送殿下到玉华宫。”

“是。”秦柔微微红了脸，她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她倾慕殿下，皇后娘娘也尽力给她制造与殿下私下相处的机会。

大殿中的萧炽打开小竹筒细看了一遍，冷笑道：“他敢来咱们还能怕他不成！”

“皇兄，我请命去西岭驻军。”萧灿勾唇道。

“我们大楚是没有武将了是吗？用得着你去驻军？”萧炽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想躲出去。

“据线报上说，这次西秦来的是王诀。”

萧炽愣了一下，王诀是西秦的名将，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唯一的败绩是两年前，而且还是实力悬殊之下的大败，这回重整旗鼓应该是要来捡回自己曾经丢掉的面子。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萧炽就气不打一处来。两年前王诀率五万大军打到了南楚的边界益州，益州差点城破。年仅十五岁的萧灿偷了虎符擅自离京，最后奇迹般地大胜王诀。而那一战让萧炽每日都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为了等前线的消息熬得眼睛通红，南楚的朝臣们也在皇帝的高压下每日战战兢兢，生怕景王出个好歹。

“你不准去！”萧炽瞪着眼道。

“我是来告知皇兄的，不是来征求皇兄意见的。”萧灿的回答十分嚣张，说罢站起来就往外走，留了一个背影给萧炽，摆了摆手道：“臣弟告退。”

“萧云峥，你要是敢去西岭，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萧炽的拍桌子怒吼威胁对萧灿一点用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女官秦柔提着琉璃宫灯在殿外等候，萧灿一出来她立即跟了上来，萧灿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道：“你回关雎宫吧，本王认识去玉华宫的路，不用你跟着。”

“天黑路暗，奴婢为殿下掌灯吧。”秦柔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道，握着宫灯玉杆的柔白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

“你是皇后娘娘身边正六品的司仪女官，不应该自称‘奴婢’。”萧灿纠正她道。

“是，下官谨遵殿下教诲。”

萧灿不再拒绝她的跟随，为照顾她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步子，一边走一边与她道：“少州在北齐很好，你不必担心。”

秦柔缓缓抬头看了萧灿一眼，少年的侧颜俊美无匹，星月都为之黯淡，只一眼便足以让她魂色授予。“他能跟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做事，下官自是放心的。”

萧灿不再言语，秦柔也不敢说话，能这样走在他身边秦柔已经非常满足了。她默默地将萧灿送到了玉华宫门口，矮身一礼恭送萧灿，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如鼓。

秦柔年长萧灿一岁，父亲秦穆原是南楚重臣，在一次出使西秦的路上被杀害，母亲听闻噩耗悲痛自尽。此后秦柔与少州就被弘治帝接入了宫中，秦柔封了女官，一直跟在嘉容皇后身边，而少州则跟在了景王殿下身边。

秦柔始终记得她第一次见那个少年，他闭眼倚在桃花树下，一阵春风拂过，花瓣纷纷落下，一片花瓣飘落在他的眼皮上，少年弯唇睁眼，刹那间的风华盖过了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