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玄武秘辛龙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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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在魔气中化作万千黑雾，每一团雾气都凝聚着玄武门死士的残魂。袁天罡咬破指尖，以鲜血在罗盘刻下《破邪真诀》，厉声喝道：“天罡正气，荡尽幽冥！”金光所到之处，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却又在瞬间重组。李淳风突然发现，这些黑雾竟在朝着太极宫方向汇聚，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

“快走！”两人施展轻功掠过宫墙，却见太极殿前的丹墀上，千牛卫已列成八卦阵，将李世民的御辇围得水泄不通。皇帝倚在龙辇旁，手中握着半块刻有烛龙图腾的玉璋——正是黑影手中玉珏的另一半。

“陛下！”李淳风疾呼，“烛龙残魂即将苏醒，快放下玉璋！”李世民抬起头，眼中倒映着漫天血云，脸上却浮现出解脱般的笑容：“卿等可知，朕这二十三年来，每晚都能听见玄武门亡魂的哀嚎...或许只有烛龙的力量，才能让朕彻底了结这桩因果。”

话音未落，玉璋与玉珏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太极宫的鸱吻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两条巨蟒冲向天际。李淳风祭出星盘，念动《步天歌》召唤二十八宿之力，却见星辰在青光中纷纷黯淡。袁天罡取出镇魂石碎片，却发现碎片上的龟蛇纹路正在崩解——四灵镇物一旦彻底损毁，幽冥之门将再无封印可能。

“淳风，还记得《山海经》中烛龙的弱点吗？”袁天罡突然扯下道袍束发，眼中闪过决然，“以阳火灼其目，以正气破其邪！”他将罗盘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借太阳真火，破幽冥虚妄！”正午的阳光突然变得赤红如血，却在触及烛龙虚影的刹那，化作万千金针。

李淳风心领神会，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太阳金乌符。两人同时发力，金芒与金光交织成网，直扑烛龙双眼。黑影发出不甘的怒吼，露出真身——竟是失踪多年的太子李建成心腹，如今已修炼成噬魂魔体。“李世民！你当年杀我兄弟，今日我便要你亲眼看着大唐覆灭！”

李世民手中玉璋突然炸裂，烛龙残魂发出震天咆哮。长安城地动山摇，太极宫的地砖下渗出汩汩黑血。千钧一发之际，李淳风想起秘录中“玄武泣血”的谶语，猛然将镇魂石碎片按在太极殿前的玄武浮雕上。龟蛇图腾亮起幽幽蓝光，竟与烛龙的青光形成对峙之势。

“袁兄，阴阳调和！”李淳风调动星盘的阴柔之力，袁天罡则以罗盘引动太阳的阳刚之气。两种力量在镇魂石中碰撞，竟化作一道黑白太极图，将烛龙虚影困在中央。李建成残魂被太极图的吸力拉扯，发出凄厉惨叫：“不可能...你们怎会...”

“因为天道从来不是一人可改！”袁天罡挥出最后一道符咒，李建成的残魂在金光中灰飞烟灭。烛龙虚影失去操控，渐渐消散成点点星光。李世民踉跄着扶住龙辇，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朕这二十三年...终于解脱了...”

惊蛰的雨突然倾盆而下，洗净太极殿前的血污。李淳风望着手中重新完整的镇魂石，上面龟蛇图腾流转着温润光芒。袁天罡拾起残破的罗盘，苦笑道：“原来真正的镇国重器，从来不是天枢印，而是这承载着大唐百年因果的四灵镇物。”

雨幕中，太极宫的飞檐上，一只白鸽衔着半卷《推背图》掠过。李淳风展开残卷，新的谶语在雨水中显现：“武曌临朝，日月同辉，莫道天道无情，自有人心如镜。”远处，武媚娘的宫阙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而一场新的风云，正在这古老的长安城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