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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秋日,天空是块洗得发白的旧蓝布,稀薄地绷在紫禁城巍峨的琉璃金顶上。空气里浮动着干燥的尘埃气味,混杂着远处烤红薯的甜香和无数游客身上蒸腾出的汗味。苏明远裹了裹身上那件半旧的靛青色夹棉直裰,像一滴沉静的水墨,汇入珍宝馆内喧腾汹涌的彩色人潮。
人声鼎沸。各色口音的惊叹、导游喇叭里疲惫的讲解、孩童的哭闹嬉笑、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汇成一片浑浊的声浪,无休止地冲刷着冰冷的展柜和古老的宫墙。空气闷热而滞重,带着一种被无数躯体反复呼吸过的陈腐感。苏明远微微蹙眉,六百年前的耳根清静,早已成了奢侈的旧梦。他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家”——那个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里的庆朝,还留下些什么具体的印记。
脚步在展馆深处一个不甚起眼的独立展柜前停驻。玻璃罩内,一只青花缠枝莲纹梅瓶静静伫立。釉色温润如玉,青花发色沉静幽蓝,那熟悉的缠枝莲纹样,流畅舒展,带着庆朝特有的清雅风骨。瓶腹下方,一行小楷落款清晰可见:“庆元三年,御窑督造”。
“庆元三年……” 苏明远喉头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那一年,他刚入翰林院不久,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眼前这只梅瓶,或许曾置于某位同僚的书案,插着几枝新折的寒梅?又或者,曾在某个宫宴的角落,盛放过御赐的清酿?六百年的光阴,压缩在咫尺之间。隔着冰冷的玻璃,他仿佛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庆朝御窑里特有的松柴烟火气。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意交织着,悄然爬上心头。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思念,轻轻触向展柜冰冷的玻璃表面。指尖的微温与玻璃的沁凉刚刚相触——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震颤之音,毫无预兆地从玻璃罩内传出!仿佛那梅瓶内部,有一根无形的弦被骤然拨动。
苏明远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
紧接着,异变陡生!那声音并非一闪而逝,而是持续地、低沉地嗡鸣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肉眼可见地,瓶身上细腻的釉光仿佛水波般微微荡漾起来!几乎在同一瞬间,旁边展柜里,一件体量更大的青铜饕餮纹方鼎,也发出了沉闷而浑厚的“哐…哐…”声,整个沉重的鼎身竟在玻璃底座上微微震颤!
嗡鸣与震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展厅内荡开恐慌的涟漪。
“天啊!什么声音?”
“地震了?是地震了吗?”
“快看那瓶子!它在动!”
“那个大鼎也在晃!要倒了!”
惊呼声如同炸开的锅,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游客们惊惶地后退,推搡着,互相踩踏着脚,混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原本拥挤的展厅中央瞬间空出一片。手机镜头慌乱地对准了震动的展柜,闪光灯疯狂地明灭。
混乱的中心,苏明远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他并未后退,反而微微阖上了双眼。那嗡鸣与震颤,穿透了玻璃的阻隔,穿透了六百年的岁月尘埃,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直直撞入他的耳膜,撞进他的心脏深处!
不是地震!不是机械故障!
是……乐声!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穿透时空而来的古老乐声!
这低沉浑厚、带着金石之质的嗡鸣……这宏大庄严、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震颤……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一个深埋于记忆最底层的名字,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浮上心头:
“黄钟……宫?”
庆朝冬至祭天大典!万籁俱寂的圜丘坛上,九组青铜编钟巍然矗立。当身着玄端礼服的太常寺卿,用裹着朱砂的玉槌,敲响那最大、最重的“黄钟”正宫之音时,便是这般沉雄浑厚、足以令天地肃然的嗡鸣!那乐声,据传能上达天听,下通九幽,引发百器共鸣,是为《云门大卷》之始!
难道……这深埋于宫禁六百年的瓷器与青铜,它们沉寂的“骨”与“魂”,竟在此刻,被这遥远的、象征着天地秩序的“黄钟宫”之音……唤醒了?
“让开!快让开!安保!专家呢?!” 急促的呼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名穿着深蓝制服的安保人员紧张地隔开人群,后面跟着几位面色凝重、提着便携检测仪器的研究员,领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镜片的老者,胸前挂着“故宫博物院 古器物部 秦振声”的工牌。
“怎么回事?监控显示异常震动源就在这个区域!” 秦研究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惶,他一边指挥助手将仪器探针隔着玻璃靠近那仍在微微嗡鸣的梅瓶,一边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现场,最终定格在那个唯一靠近展柜、闭目凝神的身影上——苏明远。他穿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长衫,气质沉静得近乎诡异。
“是你?” 秦振声快步走到苏明远面前,语气急促,“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他身后的仪器屏幕上,复杂的波形图剧烈跳动着,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苏明远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穿越时空的迷惘与震动。他并未直接回答秦振声的问题,目光依旧落在那嗡鸣渐歇的梅瓶上,声音低沉,仿佛自言自语,又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笃定:“不是地震,也非器物损毁……是共振。”
“共振?” 秦研究员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充满怀疑。他身后的年轻助手盯着仪器屏幕,突然失声叫道:“秦老!频率……震动的频率分析出来了!非常稳定,集中在……集中在……” 他飞快地调出数据库比对,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集中在……440赫兹左右!这……这怎么可能?这频率……和我们在曾侯乙墓出土编钟上测得的、推测为‘黄钟宫’基准音的频率……高度吻合!”
“黄钟宫?!” 秦振声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明远。这个只在古籍乐律书中存在的、象征着天地正音的古老频率,怎么可能在现代的故宫展厅里,引发文物的异常震动?眼前这个穿着古怪的年轻人,他怎么会知道?
“《云门大卷》……” 苏明远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宫墙,回到了那庄严肃穆的祭坛,“庆朝冬至祭天,以黄钟宫起首,奏《云门》之乐,感通天地,百器应和,以为祥瑞。”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展厅里清晰可闻。周围的游客忘记了恐慌,连安保人员都怔怔地看着他,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了这个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身影。
“你是说……这些文物……在‘响应’古代的祭天乐声?” 秦振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这完全颠覆了他毕生研究的认知!
苏明远没有回答,他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祭天的乐声是庄严的,但此刻回荡在心头的,却还有另一段旋律……一段更鲜活、更炽热、带着这个时代喧嚣烙印的旋律。那是他在《全民偶像》决赛的舞台上,于万千目光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用尽所有力气唱出的那首融合了庆朝古调与现代韵律的歌。那歌的起调,那贯穿始终的魂……不正是脱胎于《云门》的苍茫古意吗?那首歌的定调,冥冥之中,竟也落在了这“黄钟宫”之上?
一个近乎荒诞又令人心潮澎湃的念头攫住了他。他抬起眼,看向秦振声和周围无数双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一种尝试的微哑:“或许……可以试试这个?”
不等任何人反应,他微微仰起头,对着那静静安放在玻璃罩内的庆朝梅瓶,轻轻地、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哼唱起来。
没有歌词。只有一段悠扬婉转、却又带着深沉古意的旋律,从他唇齿间流淌而出。那旋律,既有着庆朝宫廷雅乐的端严骨架,又奇异地融入了某种现代的、流畅的节奏感——正是他在决赛舞台上唱响的调子!
起初,只有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展厅里低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明所以,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几秒钟后。
嗡……
那沉寂下去的梅瓶,仿佛被无形的音波再次唤醒!这一次,它的嗡鸣不再是低沉震颤,而是变得清晰、悦耳,如同被无形的琴弓拉响!瓶身上温润的釉光,竟肉眼可见地、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般的波光!那光晕在玻璃展柜的折射下,层层叠叠,柔和地扩散开来,将周围几张震惊的面孔都映得朦胧一片!
“天哪……” “快看瓶子!” “它在发光?在唱歌?” 压抑不住的惊呼此起彼伏,无数手机屏幕亮起,记录下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直播的镜头更是疯狂地对准了那只“歌唱”的瓷瓶和苏明远。
秦振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盯着仪器屏幕。助手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共振峰值……完全吻合!就是他在哼唱的旋律频率!天啊,秦老,这……这简直是活生生的文物活化!他……他能与它们对话!”
直播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声控文物?】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瓶子真的在回应他!】
【这调子……是决赛那首《山河旧梦》!苏神YYdS!】
【故宫通灵者?】
苏明远没有理会周遭的震撼。他仿佛沉浸在与老友的无声交谈中,循着心中那份奇异的牵引,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他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像一滴水珠滑过喧闹的溪流,走向珍宝馆另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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