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这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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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大家在操场上排队等开饭，老师曾经强调过，等饭的时候不能讲话。说实话孔位寻千也没听见什么人说话的，那时她正专心致志体味着饥饿，安抚着胃液的斗争。

老师又冲过来，拉出来两个女生。就在操场上，当着全年组的同学，就在她的身边，清脆的耳光又摔在两名女同学娇嫩的脸上。她们离她太近了，她甚至感受到了那女生被甩出的唾液，喷到自己的脸上。

也感觉到了可怜的尊严被老师不堪入耳的辱骂砸碎了，但是她一动不动。

她怕老师迁怒于她，更怕那血红的手掌击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怕自己没有勇气和力量，去承受这样的侮辱。那一瞬间，她想到了逃避，以结束生命的方式。

晚自习的时候，老师点名把孔位寻千叫到讲台前，让她当众吃下她的东西。她触犯的“罪状”是吃东西，这是明令禁止的。零食等只能晚自习回寝室后睡觉前才可以吃。除此时间段吃东西，任何理由都是违背规定，需要受到责罚的。

她午餐时受了刺激，没吃几口饭，下午的时候饿的受不了，偷偷到寝室吃东西，被寝室老师看见了，告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搜出她所有的零食命令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吃下去。

孔位寻千站在讲台上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脚面上，她连呜咽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老师拿着教鞭，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不吃就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把你领回去。”

她不敢说什么，她是没有家长的，出了这个学校她就是个流浪的孤儿。她太害怕了，瑟瑟地抖着手，抓起一块糖，送到眼前。

“你不是馋吗？这会儿要脸了？吃下去，不吃就给你家长打电话……”

老师还在旁边逼迫着。

孔位寻千环视了一下班级，他们冷漠的看着，没有哪个同学有胆量站起来。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抠着掌心钻心地痛，可是腿，软塌塌的。

更触目惊心的事情出现了。老师抓起一块士力架，生硬硬地塞进她的嘴巴里。她不敢推开老师的手，终于长嚎一声，抓起桌子上的零食往嘴里塞着。那些糖连着没剥开的包装皮，就被她塞进嘴里。

老师满意地拍了拍手，让她到教室外面，罚站了。接下来的整个九十分钟的晚自习，咆哮着她歇斯底里的强制“教育”声。

这样的日子，和沉闷枯燥的考试，交替着出现。她感觉自己快疯掉了，不知怎么做才是对的，也不知道怎样是错的。

她站在教室的门口，越过明亮的窗子，前方的天空一片阴霾。

下课的同学们在眼前三三两两地走过，或投来鄙夷的眼神，或视而不见。那一刻，她感到深入骨髓的孤独。

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的出现挡住了孔位寻千身边的风雨，也挡住了阳光。犹如一个幽闭的密室。

桑是华清花大价钱请来的实验班的助教，正在负责高考前夕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咨询。

看见了被罚站的孔位寻千，桑出于保护意识对老师说，

“反正她也是闲着不如让她去送作业本吧。”

就这样，孔位寻千抱着摞得高高的作业本，从教学楼跑到办公楼，又跑回来之后，就名正言顺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她，微微一笑。孔位寻千的天空忽然就亮起来了。

那个夏天大家都在拼命，为着美好的前程。孔位寻千也在拼命，拼命把桑从脑海里赶出去，再把英文单词和函数挤进去。

这就是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