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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定!”

一声无声的咆哮在他识海炸开!金色的法则之线强行嵌入闸门符文的运转轨迹,如同卡入精密齿轮的沙砾!整个庞大无比的轮回闸门,竟然发出了一声沉闷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咯吱——”巨响!表面那些蠕动的符文瞬间变得迟滞、扭曲!连带着那两根缓缓渗出泪滴的“孟婆泪腺”,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是现在!

苏半夏的意识体如同离弦之箭,趁着齐不语以自身窃道法则强行卡住闸门运转的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化作一道微弱的青绿色流光,不顾一切地扑向闸门顶端那尊倒悬的灰白石臼!

目标——那两根半透明的琉璃“泪腺”!

忘川的死气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疯狂地刺向她的神识。轮回法则被强行干扰引发的恐怖反噬力场,如同无形的磨盘,要将她碾成齑粉。但她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两根缓缓渗出浑浊泪滴的导管!

近了!更近了!

青绿色的药灵之光包裹着她的意识,如同扑火的飞蛾,狠狠撞向其中一根粗大的“泪腺”!

“给我……断!”

意识层面的尖啸,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撕裂了某种粘稠、坚韧胶质般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在苏半夏意识体接触泪腺的刹那,她凝聚了所有残存药灵之力的“手”,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狠狠切入了泪腺与倒悬石臼的连接处!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亿万灵魂洗刷痕迹的冰冷洪流,顺着她的“手”疯狂倒灌而入!那是被强行中断、失控的轮回清洗液!是无数被遗忘、被格式化、被天道视为“杂质”的……灵魂碎片!剧痛、麻木、无尽的悲伤、被强行剥离的眷恋……无数混乱驳杂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冲垮了她的识海堤坝!

“呃啊——!”现实中的苏半夏猛地弓起身子,七窍同时渗出鲜血,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轰击!

而忘川上空,那根被强行切断的琉璃泪腺,断口处猛地喷涌出大股大股粘稠浑浊的暗黄色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这些液体并未落入下方的石碗,而是被苏半夏侵入的意识体裹挟着,顺着她与本体之间那由引魂草灰烬和精血构筑的脆弱通道,疯狂地逆流而上!

轰!

丹房内,蜷缩在地的苏半夏身体猛地一震!眉心处骤然爆开一团浑浊的暗黄色光芒!一股粘稠、冰冷、散发着奇异苦涩与甘甜气息的暗黄洪流,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从她眉心狂涌而出,瞬间冲上丹房低矮的穹顶!

哗啦啦——!

没有雷鸣,没有闪电。一场无声的、粘稠冰冷的暗黄色雨,毫无征兆地降临在九霄大陆所有被幽冥花轿肆虐过的城镇上空!

雨点并非水滴,更像是凝固的油脂,沉重、粘腻,带着忘川河特有的腐朽与绝望气息,又混杂着一丝诡异的、能让人心神安宁的奇异甘甜。它们穿透了现实与幽冥的模糊界限,精准地洒落,覆盖在那些倒卧在地、早已干瘪如枯木的“尸体”身上,覆盖在那些被灰气缠绕、阳气正被持续抽吸、尚未彻底断绝生机的幸存者身上,也覆盖在那些茫然无助、沉浸在巨大恐惧中的生者身上。

宛丘城,李家大院。

粘稠冰冷的暗黄雨滴,沉重地砸落在李秀才那具穿着大红喜服、蜷缩在花轿前的干尸上。雨水迅速渗入他那如同枯树皮般的皮肤,融入干涸的血管。奇迹发生了!他那干瘪凹陷的眼窝深处,一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代表着最后生命烙印的魂火,在暗黄雨水的浸润下,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枯草,猛地跳动了一下!

覆盖在他身上的、代表着幽冥婚契的粘稠灰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滋滋”哀鸣,迅速淡化、消融!仿佛被这奇异的雨水强行洗刷、剥离!

紧接着,他那如同被风干了千年的躯体,竟如同久旱的河床得到了甘霖的滋润,发出细微的、如同枯木逢春般的噼啪轻响!干瘪的肌肉纤维如同吸水的海绵,缓慢地膨胀、充盈;灰败死寂的皮肤,开始艰难地恢复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弹性;深陷的眼窝,似乎也稍稍饱满了一点点……

不仅仅是李秀才。

整个李家大院里,横七竖八倒卧的干尸,无论是家丁、宾客,还是那对悲愤而亡的老夫妇……甚至整个宛丘城,乃至所有被血红花轿光顾过的城镇中,那三十万具被抽干阳气的躯体,都在同一时刻,沐浴在这场无声的暗黄泪雨之下!

冥契烙印被强行洗刷!残存的生机,如同星火,在雨水的浇灌下,艰难地复燃!

“嗬……”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破旧风箱抽动般的吸气声,从李秀才干瘪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他深陷的眼皮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掀开了一条缝隙。眼珠浑浊、茫然,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倒映着李家喜堂破败的屋顶,倒映着依旧灰白褪色的世界,倒映着无声飘落的暗黄雨丝。

他活了。

或者说,他的躯体,重新开始运转了。

他挣扎着,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用干枯得如同鸡爪般的手,撑住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坐了起来。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茫然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同样在雨水浸润下开始微微抽动、却依旧如同朽木般毫无生气的其他干尸,扫过破碎的大门,最后,落在了几步之外。

那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脸上还残留着惊惧泪痕的年轻妇人,正呆呆地跪坐在雨水中,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气息微弱、但同样被暗黄雨水浸润着、小脸恢复了一丝血色的婴儿。那是之前被李老夫人试图救下的、那个被卷入冥婚的替身新娘!她侥幸未被灰气直接吸干,此刻在泪雨浇灌下,也正艰难地恢复着。

李秀才的目光,落在了妇人脸上。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极度的迷茫和困惑,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第一次打量这个世界。他张了张嘴,干枯的嘴唇艰难地开合了几下,喉咙里发出沙哑、断续、不成调的气音:

“呃……你……你……是……谁?”

妇人抱着婴儿的手臂猛地一紧,脸上残留的泪痕未干,新的泪水却已混合着冰冷的暗黄雨滴滚落。她看着死而复生(或者说躯体重启)的丈夫,看着他眼中那如同白纸般的、彻底的空洞和陌生,巨大的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瞬间攫住了她。

“相……相公?”她颤抖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是……我是莺儿啊……柳莺儿……你的……”她想说“你的妻子”,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眼前的男人,虽然坐了起来,虽然躯壳在恢复,但他眼中……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爱,没有恨,没有记忆,甚至连最基本的认知都一片空白!他就像一具……被彻底清洗过的躯壳!

李秀才依旧茫然地看着她,浑浊的眼中只有困惑。他似乎努力地想从空白的脑海里搜寻出关于“柳莺儿”这三个字的任何信息,但那里,只有一片被泪水冲刷后留下的、冰冷的、一无所有的荒原。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刺目的、湿漉漉的大红喜服,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思考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娘……子?”他极其艰难、极其陌生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在念诵某种从未学过的、艰涩难懂的咒语。语气里,没有爱意,没有亲昵,只有纯粹的、如同陌生人般的疑惑。

整个宛丘城,在无声飘落的暗黄泪雨中,无数“复苏”的干尸,正茫然地坐起,僵硬地活动着肢体。他们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看着身边哭泣的亲人,眼中只有一片被彻底洗刷后的、令人心寒的空白。无数声嘶哑、困惑、充满陌生感的询问,在无声的雨幕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爹?……您……哪位?”

“这……这是何处?”

“我……我又是谁?”

“娘子?……何谓娘子?”

洗去了幽冥的诅咒,也洗去了灵魂中最珍贵的烙印——那些构成“我”之所以为“我”的,最幸福的记忆,最深沉的爱恋,最温暖的羁绊。

丹房内,苏半夏的身体停止了抽搐。她艰难地抬起头,脸上、身上沾满了暗黄的、粘稠的雨滴和自身喷出的鲜血。她的意识勉强回归,透过丹房残破的窗户,她“看”到了宛丘城中的景象,看到了李秀才茫然询问“娘子何人”的那一幕。

一丝微弱的、近乎虚幻的生机,正从那些被雨水浇灌的干枯躯体上缓缓散发出来。她感觉到了!她的药灵本源虽然枯竭,但与那些被她“救活”的生命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共鸣。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更冰冷的绝望。

她救回了躯壳。

却亲手……洗白了他们的灵魂。

她挣扎着想抬起手,想触摸窗外飘落的雨滴,指尖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就在这时,一只沾满血污和灼痕、同样微微颤抖的手,猛地抓住了她抬起的手腕。

齐不语不知何时已从忘川归来,半跪在她身边。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右眼彻底黯淡下去,甚至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有淡金色的光点不断从中逸散——那是强行干扰轮回闸门付出的惨痛代价。他死死抓着苏半夏的手,阻止她触摸那暗黄的雨水,琥珀色的独眼(仅存的光彩也近乎熄灭)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灼烧后的剧痛和一种洞穿真相的冰冷嘲讽:

“看明白了吗?苏神医?”

“洗净诅咒的代价,是弄脏灵魂!”

“你偷来的不是解药……是比幽冥公主更彻底的……格式化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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