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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册边缘记着串血字:“丁丑年,私矿塌,三十七人埋骨。”
“诸位只知富民,可知若无强兵,北魏马蹄下,何来富民之土?”他突然抽出腰间短刀,在案上刻下“耕战”二字,木屑飞溅间,刀锋映出他瞳孔里的火。
洛洪注意到他袖口补丁下的疤痕——那是常年握刀磨出的茧。
“放你娘的酸文!”
苍梧书院少年冲上台阶时,草鞋在金砖上蹭出泥痕。他名叫陈大柱,来自燕州流民聚居的“漏泽里”,裤腿还沾着边塞的黄沙,腰间别着半块硬饼——那是他三天前在城外破庙拾的,硬得能砸开核桃。
“富民?”他狠狠往掌心吐唾沫,粗布短褐下的胳膊青筋暴起,像夯土墙里露出的树根,“老子亲眼见着王大爷卖孙女换青苗钱,那小丫头才七岁,哭得嗓子都哑了!”策论纸上“饥民”二字被墨团浸透,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县太爷说‘民以食为天’,可天塌了,谁来管?”
他突然掀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这是去年抢灾粮时被衙役砍的!”
殿内倒吸冷气声里,他摸出块带血的饼:“这是用青苗钱换的‘观音土饼’,吃了拉不出屎,能胀死!”
饼子掉在地上,裂成几块,每块里都嵌着草根。
“先让百姓能吃饱饭,再谈你娘的朝堂大计!”他踢翻案几,狼毫滚到洛洪脚边,笔尖还凝着未干的血墨。
洛洪看着少年腰间晃动的草绳——那本该是系玉佩的地方,此刻却拴着半块啃剩的树皮。檐角铜铃又响,惊起的麻雀掠过少年头顶,影子在他补丁摞补丁的短打上晃成碎光。
致远书院,贺知涵负手而出时,腕间算盘轻晃,檀木珠子擦出清越之音。他出身江南士族,却素以“铁算盘”闻名,曾在《大陈会计录》节本里夹过这样一句话:“一钱一粟,皆关国运;一账一簿,俱系民心。”
“诸位莫要非黑即白。”
算盘在指尖转出花,“富国与富民,如车之两轮。”
他展开精美的绢本账册,首页绘着《天下粮仓分布图》,“看这:河东路青苗钱每岁入银二十万两,其中三成用于修缮运河,使粮运成本减四成——这省下的银钱,难道不是变相富民?”
算盘突然急响,如暴雨打窗,“但!”他重重扣下一颗珠子,“需定‘三限法’:正月放贷,五月收半,十月收毕,逾期者免利;再设‘循环账’,以旧贷抵新贷,免百姓利滚利之苦。”
账册里掉出张纸条,是他去年在扬州码头拾的:“某船户因青苗钱利滚利,卖船偿债,投河前留字‘官账如刀’。”他指尖抚过算盘“九归除法”的刻痕,“算珠可正可斜,账目可清可浑,关键在执筹人是否存了‘公心’二字。”说罢,他从袖中取出枚纯金算珠,“此珠重一两,值百姓半年口粮,若变法者都以百姓算盘为心,何愁国不富、民不宁?”
洛洪望向广场内慷慨激昂的学子,贺知涵的算盘声与远处市声相和。十二座书院的策论已堆成小山,最上面那页“民为贵”三字,被穿堂风掀起又压下,像极了朝堂上反复摇摆的天平。
铜漏重新注满清水,这一场文锋试的墨痕,终将渗进大陈的史书里,成为后人翻开时,仍能触到的温热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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