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晓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43章 诗卷里的民生痛,穿越古代,无双庶子,春心晓梦,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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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书院,苏婉儿上前时,广袖中滑出几片诗稿。她出身书香世家,却偏爱写“田家词”,去年一首《卖炭翁》曾传入禁中,据传太后读后落泪,特赐“恤民”玉牌。此刻她指尖捏着片带霜的枫叶,叶脉间题着小字:“辛丑年霜降,收青苗钱日作。”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她轻声诵出自己新作,狼毫在宣纸上点出个墨团,“这墨不是松烟,是我从烧炭翁锅底刮的——他为凑青苗钱,把过冬的炭都卖了,只能捡枯枝取暖。”展开另一卷诗稿,题图是《催租图》:衙役举着水火棍,老妇跪在结冰的田埂上,怀里抱着死去的婴儿。
“诸位说‘先后’,可在百姓眼里,富国与富民从来不是选择题。”她忽然从发间取下玉牌,“这是太后所赐,却挡不住县太爷的催租牌。”
玉牌撞上案几,发出清越之音,“前日出城,见道旁有新坟,碑上刻着‘青苗钱债户李狗儿之墓’——他才十六岁,被衙役逼得跳了河。”狼毫在“债”字上重重顿笔,墨汁渗进纸背,在“民”字旁边晕开团血痕般的阴影。
鸿鹄书院,张铁牛走上台,黝黑的脸膛映着殿内烛火,像块被煅烧的生铁。他来自鸿鹄书院“武经科”,曾在幽州随幽王打过三场硬仗。腰间挂着串狼牙,每颗都刻着战死袍泽的名字。
“都给我听好了!”
他猛拍案几,震得狼毫跳起三寸,“在幽州,西梁抢咱们的牛羊时,可不管你是‘富国’还是‘富民’!”从怀里掏出块冻得硬邦邦的青稞饼,“这是老子上个月的军粮,掺了三成沙子!为啥?因为转运官扣了青苗钱买的粮,拿去换了自己的宅子!”饼子砸在“耕战”二字上,溅起细屑如霜。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刺的狼头图腾,狼眼是用朱砂点的:“我同营的王二,家里七口人,交完青苗钱后只剩娘和小妹,结果县太爷说他家‘户绝’,要把地充公!”
拳头捏得咯咯响,“若不把青苗钱管死,不把这些喝兵血的狗官宰了,老子就算在战场上砍死十个西梁人,回到家还是得看着老娘饿死!”殿内烛火被他的声浪震得乱晃,在他身后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极了西塔高原上的饿狼。
洛洪看着李慕然的农具图、苏婉儿的血泪诗、张铁牛的青稞饼,朱笔在“吏律”二字上反复勾勒。观礼台上,镇南王的玄铁刀鞘与张铁牛的狼牙串相撞,发出细碎的金铁之音;三皇子陈睿渊的暖炉添了炭,却烘不暖案上“户绝”“债户”这些带霜的字眼。
铜漏第三次注满清水时,秦朗摸到国子监令牌上的“明法”二字突然发烫。他望向殿外渐深的夜色,十二座书院的策论已垒成丈高的墙,最顶端李慕然的竹簪、苏婉儿的玉牌、张铁牛的狼牙,在月光下拼成把不伦不类的剑——剑柄是圣贤书,剑身是百姓泪,剑尖却还滴着未干的墨血。
这一刻,广场上的地砖吸饱了墨汁;这一刻,檐角铜铃响得比往日都急,惊起的不是麻雀,而是栖息在殿梁上的蝙蝠——它们扑棱棱掠过“正大光明”的匾额,影子落在洛洪正在书写的《文锋试纪要》上,像极了史书里那些注定要被墨迹覆盖的血痕。
当鼓声再次响起时,赵承德踏上台阶。他青衫上绣着暗纹“辟雍”,腰间玉佩刻着“忠孝”二字——那是先帝亲赐的国子监首座信物,三十年来,只在大比首日佩过三次。广场内忽静如深潭,百姓踮脚张望,商贾停住算盘,连镇南王的玄铁刀都不再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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