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虚无之问，太初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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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充满了绝对虚无与无限可能的创世空间之中，楚清歌的灵魂本源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迷茫的情绪。

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也失去了对空间的概念。

她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那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纯粹虚无。

也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那个中性、平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又仿佛无处不在的盘古之问。

“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绝对虚无之中，汝最想创造的第一件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又仿佛蕴含着宇宙之中最深奥、也最终极的大道哲理。

它是对一个传承者道心的最终考验，也是对一个文明乃至一个宇宙未来走向的根本定义。

楚清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第一个出现在她脑海之中的概念是秩序。

她想到了天启神族那虽然冰冷、死寂，却又充满了一种永恒和谐与绝对稳定的秩序神域。

如果能够创造出一个没有任何混乱与纷争，所有的一切都将按照最完美的程序进行永恒运转的水晶宇宙，那是否就意味着永恒与和平？

然而，就在她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一刹那，那片充满了绝对虚无的创世空间，竟然毫无征兆地演化出了一幅令她感到无比熟悉与窒息的画面。

那是一片由无数闪烁着圣洁银光的神金几何体与法则晶体建筑所构成的完美世界。

那里没有任何的生命与情感，有的只是冰冷的逻辑与绝对的服从。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最精密的齿轮一般，永恒地重复着早已被设定好的命运轨迹。

虽然那里没有战争与痛苦，但那里也同样没有希望与可能。

那根本不是生命，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更加令人绝望的永恒监禁。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楚清歌看着那幅让她从灵魂深处都感到一丝恐惧的画面，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答案。

画面破碎，创世空间再次恢复了那无边无际的绝对虚无。

楚清歌的脑海之中闪过了第二个念头——生命。

既然绝对的秩序代表着死亡，那绝对的生命是否就代表着繁荣？

她开始想象一个充满了无限生机与活力的原始宇宙。

那里没有任何的法则与束缚，所有的生命都可以自由地生长、进化、竞争、乃至吞噬。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千奇百怪的宇宙奇观与太古凶兽的诞生，也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了无限可能与奇迹的混乱乐园。

然而，就在她准备将这个答案作为自己的最终选择之时，那片充满了绝对虚无的创世空间，再次演化出了一幅令她感到无比恶心与厌恶的画面。

那是一片由无数血肉与哀嚎所构成的宇宙炼狱。

在那没有任何法则与约束的绝对自由之下，强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吞噬弱者，进化早已变成了一种毫无任何美感可言的畸变与污染。

整个宇宙都变成了一场永无休止的血腥盛宴，直到最后一个生命也被那最强大的吞噬者彻底消化、吸收，最终一同归于虚无。

那不正是旧日支配者所追求的那个充满了疯狂与毁灭的最终归宿吗？

“不，这也并非我想要的世界。”

楚清歌看着那幅让她从灵魂深处都感到一丝反胃的画面，她再次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的第二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