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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探究。

“能站起来么?”苏晚晴的声音响起,依旧清冷,如同玉磬轻敲,在这污浊的雨巷里显得格外不真实。

凌寒咬紧牙关,试图用肘撑地,肋下撕裂般的剧痛却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栽倒。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苏晚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目光扫过他捂着的肋下,那深红的血迹在雨水冲刷下晕染开一大片。她并未伸手搀扶,只是将油纸伞又往他这边挪了半分,彻底遮挡住落下的冷雨。

“你的刀。”她微微偏头,视线落在泥水中那把黯淡无光的孤鸿刀上。

凌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锈迹斑斑的孤鸿躺在泥水里,刀身上沾满了污泥和血水,刚才那惊艳诡异的一滑切留下的血迹正被雨水冲刷,更显破败不堪,与这清雅如仙的少女和洁净的伞面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和自惭形秽猛地攥住了凌寒的心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泥水里的孤鸿刀捞起,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要抓住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冰冷的刀柄和粘稠的泥水沾满了手掌。

“一把…破刀而已。”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嘲和防备。

苏晚晴的目光在孤鸿刀那奇特的狭直刀身和布满锈迹的刃口上停留了片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声调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解下腰间一个同样素雅的青布小囊,从里面取出一个不过两指宽的青玉小瓶。瓶身温润,雕着几片竹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青玉续骨膏,”她将小瓶递到凌寒面前,动作自然,仿佛只是递出一件寻常物件,“外敷,止血化瘀。省着点用。”

凌寒看着那递到眼前的青玉瓶,指尖因为用力握着刀而微微发白。他认得这东西,或者说,听过它的名字。青阳剑宗秘制的疗伤灵药,据说有接续断骨、生肌止血的奇效,在黑市上价值不菲,根本不是他这种烂泥巷里的人能够想象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是感激?是窘迫?还是更深的自卑?他沉默了几息,最终,沾满污泥和血迹的手伸了过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温润的小瓶。瓶身冰凉,却仿佛带着一丝灼人的温度。

“谢…谢谢。”声音干涩得厉害。

苏晚晴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他肋下的伤处,又看了看他那身湿透的、浸满泥浆血污的粗布衣裳,眉头几不可察地再次蹙了一下。

“此地污秽,不宜久留。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她不再看凌寒,撑着那把素白的油纸伞,转身,步履轻盈而稳定地踏过泥泞的小巷。淡青色的身影在昏沉雨幕中渐行渐远,如同水墨画中晕开的一笔,最终消失在巷口,只留下那抹素白的伞影在凌寒模糊的视线中久久不散。

巷子里重新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断指泼皮压抑的呻吟。

凌寒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温润的青玉小瓶,另一只手则死死握着冰冷沉重、沾满泥污的孤鸿刀。肋下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他看着苏晚晴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和药瓶,眼神晦暗不明。

那惊艳诡异的一刀带来的冰冷力量感早已消退,只剩下身体被掏空般的虚弱和刺骨的疼痛。但那一瞬间涌入脑海的、带着铁锈血腥的杀伐意念,却像一枚冰冷的烙印,深深刻在了记忆深处。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青玉小瓶塞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那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然后,他拄着孤鸿刀,刀尖深深插入泥泞,如同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挪,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着巷子更深处、他那间漏风的破棚屋,艰难地挪去。

身后泥水里,断指泼皮的呻吟越来越弱,最终被无情的雨声彻底吞没。

青阳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半山腰处,一片开阔的演武场依山而建,青石铺地,平整如镜。场边矗立着几座古朴的石亭,此刻,亭内人影绰绰,大多是身着青色或白色剑宗服饰的弟子,三五成群,目光大多聚焦在场中。

今日是外门弟子季度小较的日子。虽非宗门大比那般隆重,但也关乎着下月修炼资源的分配,更是一些有潜力的弟子崭露头角、被内门前辈看中的机会。场中呼喝声、兵刃破空声不绝于耳,气氛颇为热烈。

凌寒站在演武场最外围,紧挨着几棵老松的阴影里。他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几个补丁的粗布短褂,在周围清一色整洁利落的剑宗弟子服饰中,显得格格不入,如同混入鹤群的土鸡。周围投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嘲弄,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他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里,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用粗布裹着的长条状物事——那是他的孤鸿刀。隔着粗布,冰冷的刀身似乎也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恶意,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感。肋下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但敷了那青玉续骨膏后,已不再流血,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这让他对怀中那瓶剩下的药膏更加珍视。

“下一个,凌寒!对阵,赵莽!”

负责主持小较的外门执事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全场。

“哗——”

场边顿时响起一阵不加掩饰的哄笑和议论。

“哈!是那个烂泥巷的凌寒?他还真敢来?”

“听说他唯一的家当就是一把生锈的破刀?连切菜都嫌钝!”

“赵莽师兄可是锻骨境后期,一手‘莽牛劲’刚猛无比,这小子怕不是要被一拳砸进土里?”

“有好戏看咯!看他那把破刀能撑几息?”

哄笑声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在凌寒的耳膜上。他抱着刀的手臂肌肉绷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屈辱和怒火,低着头,一步步从人群自动分开的、充满嘲讽的“通道”中,走向演武场中央。

场地中央,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硕少年,正是赵莽。他身高八尺,肌肉虬结,只穿着一件无袖短褂,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臂膀,抱着双臂,一脸戏谑地看着走来的凌寒,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鸡雏。

“小子,识相点就自己滚下去,省得你赵爷爷动手,脏了我的拳头。”赵莽声如洪钟,带着浓浓的鄙夷,“你那破铜烂铁,趁早扔了,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凌寒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站定,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不再是烂泥巷里的绝望和麻木,而是沉淀了一种冰冷的、近乎凝滞的东西。他没有理会赵莽的叫嚣,只是默默地解开裹着孤鸿刀的粗布。

当那锈迹斑斑、黯淡无光的狭直刀身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时,场边的哄笑声达到了顶点。

“噗!还真是块破铁片!”

“这玩意能砍人?我看当烧火棍都嫌短!”

“凌寒,你是来搞笑的吗?”

执事也微微皱眉,看着凌寒手中那把实在不像兵刃的“刀”,沉声道:“凌寒,此乃宗门小较,非是儿戏。若兵器不堪使用,可视为弃权。”

凌寒握紧了冰冷的刀柄,粗糙的木纹硌着掌心。他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如同实质般的轻蔑目光,也感受到怀中那青玉小瓶的存在。他缓缓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不必,此刀,足矣。”

“哈哈哈!好!有胆!”赵莽怒极反笑,眼中凶光毕露,“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赵莽猛地一声暴喝,如同莽牛嘶鸣!他双足发力,轰然踏地,坚硬的青石地面竟被他踏出两个浅浅的脚印!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裹挟着刚猛无匹的气势,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带起沉闷的破风声,直捣凌寒中门!拳风激荡,吹得凌寒额前的乱发都向后飘起!

锻骨境后期的力量,配合“莽牛劲”的爆发,这一拳若是打实,足以开碑裂石!

场边惊呼声起,一些胆小的女弟子甚至捂住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凌寒骨断筋折、吐血倒飞的惨状。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扑面而来!巨大的力量差距带来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凌寒!死亡的阴影比烂泥巷那夜更加清晰!他甚至能看清赵莽拳头上虬结的青筋和那狞笑中露出的森白牙齿!

就在那刚猛无俦的拳头即将及体的刹那!

凌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源自骨髓深处、冰冷到极致的意念再次轰然炸开!比烂泥巷那次更加清晰、更加汹涌!不再是模糊的碎片,而是一股完整的、带着无尽杀伐与破灭气息的洪流!

“断!”

一个冰冷得毫无人类情感的字眼,如同惊雷般在他意识最深处炸响!

身体的本能完全超越了思维的束缚!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凌寒动了!

他并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足以将他砸碎的拳头,左脚极其诡异地斜踏半步!这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风中残烛,险之又险地让开了拳锋最盛之处!同时,他手中那把锈迹斑斑、被所有人视为废铁的孤鸿刀,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锈影的轨迹,骤然扬起!

没有风声!没有寒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沉的锈色轨迹!

刀锋并非斩向拳头,而是如同跗骨之蛆,贴着赵莽那粗壮得如同树干般的手臂内侧,斜斜向上,疾掠而过!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割裂声响起!

赵莽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前冲之势,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和茫然,随即是潮水般涌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一道深可见骨的狭长刀口,从臂弯内侧一直延伸至肩胛!皮肉翻卷,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半边身体!那伤口的位置刁钻无比,正好切断了他发力的筋腱和数条主要血脉!

“呃…啊…”赵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和力量的骤然流失而剧烈摇晃,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他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整条右臂如同废掉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哄笑、议论、惊呼,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无数道目光死死地钉在场中那个依旧保持着挥刀斜撩姿势的少年身上。他单薄的身躯在赵莽巨大的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刀上,正有一滴滴粘稠的鲜血,顺着锈蚀的刀槽,缓缓滴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断!

所有人脑子里,只剩下刚才凌寒口中吐出的那个冰冷字眼,以及眼前这血腥、诡异、完全颠覆了他们认知的一幕!

执事脸上的淡然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凝重!他死死盯着凌寒手中那把滴血的锈刀,眼神锐利如鹰。

场边石亭内,一个原本闭目养神、气息渊深如海的白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正是青阳剑宗外门地位崇高的传功长老,柳玄风。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惨嚎的赵莽身上,而是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凌寒身上,落在他手中那把孤鸿刀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疑,有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凌寒缓缓收刀,动作有些僵硬。刚才那一式,抽空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也耗尽了他精神上那股突如其来的冰冷洪流。他拄着刀,刀尖点在染血的青石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喘息着。

肋下的伤处因为剧烈的爆发而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恍若未觉。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刀身上蜿蜒流下的血痕,看着脚下那一小滩刺目的鲜红。

四周的目光,已经从纯粹的轻蔑嘲弄,变成了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的复杂交织。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冰冷的茫然。

孤鸿刀锋上,一滴粘稠的血珠,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缓缓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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