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矮胖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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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暗沉，方楠在大雨中忙活着，在屋外挖出两道排水沟后，才匆匆回到简易屋内。趁着天还未完全黑透，他升起了一堆不算大的篝火。

“呼。”方楠跌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那明亮的火光好似一堵温暖的墙，带来了丝丝安全感。他小口喝完瓶中仅剩的水，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面包，慢慢咀嚼起来。可看着袋里仅存的两桶泡面、三个小面包和一瓶水，刚涌起的安全感转瞬即逝。

望着屋外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的大雨，方楠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收起袋子，靠在石头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发呆。

“旺，旺……”就在方楠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他心中一喜，下意识直起腰，望向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白天救下的大黄狗果然出现在视线里。

“快进来，快！”方楠跪坐在地上，满脸欣喜，急切地招呼着。

“旺、旺。”出乎意料的是，大黄狗并没有进屋，只是朝着方楠叫了几声，便转身往回走。见方楠没跟上来，它又回头叫几声，还往回走几步，如此反复了三四次。

方楠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赶忙拿起手电，迅速冲出屋子，紧紧跟在大黄狗身后。下雨路滑，“两驱”终究比不过“四驱”，走走停停间，大黄狗终于在一棵大树前停住了。

只见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蜷缩在倾斜的树冠下，连绵的大雨将他们淋得浑身湿透。原本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看到手电的亮光，个子矮些的男孩迅速站起身来。

“你们还好吗？”方楠发现他们后，率先开口询问，同时快步朝他们走去。

“哥哥，我还好，但汪泽成他扭伤了脚，走不动了。”

瞧瞧，多懂事的孩子。方楠不禁感慨，上班时总有比自己大的人喊自己叔叔，虽说叫警察叔叔没毛病。

随着方楠逐渐走近，坐在地上的汪泽成一手扶住树枝，一手搭在矮个子男孩的肩膀上，缓缓站起身。看到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方楠愣了一下。长久以来，他以为“高矮胖瘦”是形容四个人的，直到看见眼前这两个孩子，才发觉自己理解得太片面了。

“哥哥好。”汪泽成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好好，你们好，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先跟我走。”

“你自己还能走吗？”方楠看着单脚站立的汪泽成问道。

汪泽成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没关系，我扶着你。”说着，方楠将手电递给瘦小男孩，把汪泽成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

“走，狗狗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话一出口，方楠就觉得自己好笑，居然问一条狗。

“旺，旺。”没想到，大黄狗像是听懂了，叫了几声后，沿着来时的路跑了起来。方楠心里直呼神奇。

熄灭的篝火重新被点燃，方楠总算松了口气。

“把衣服裤子都脱了，用火堆烤烤，免得感冒。”说完，方楠自己先脱下裤子和衣服，只留下一条底裤。刚脱完，不经意间一瞥，就看见两只“小鸟”在眼前晃悠，有一只还直冲着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