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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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光着膀子的方楠被一阵凉风吹醒。前几日的大雨似乎把秋老虎赶跑了，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愈发“凉爽”。方楠搓了搓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熟练地生火做饭。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感觉自己在伙夫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不多时，熟悉的饭香在营地中飘散开来，众人也陆续从睡梦中苏醒，当然，那群小孩子除外。这样倒也省心，方楠想着，让他们第二批吃饭，自己也能省点力气，不用忙得手忙脚乱。

等方楠吃完早饭，小孩子们才在小王老师的催促下，揉着惺忪睡眼，极不情愿地起床。柯明潇洒地一甩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走到方楠身旁，询问今天是不是继续做昨天的工作。“这段时间，暂时还是按计划进行，如果之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方楠略作思考后回答道。“好！”柯明又一甩头发，答应下来，随后众人便各自起身忙活去了。

张颖见昨日昏迷的小男孩已经苏醒，便追着汪泽成一同离开了营地。小王老师和凌师傅带着一群小朋友，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方楠，我们做些什么？”凌爱国赶忙上前询问。“我也要，我也要！”一群小朋友立刻围上方楠，纷纷举手叫嚷着。方楠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场景，无奈地想，他们还当这是发糖呢。

“凌师傅，你认得野菜吗？”方楠瞧凌爱国年纪较大，猜测他小时候或许吃过野菜，便试探着问。“我会，我会！”王鸿雁抢先回答，“我以前休息的时候，就喜欢找野菜吃，弄点盐和醋一拌，可好吃了。”看来是说到她擅长的领域了，王鸿雁一脸兴奋地介绍着。

“那就这样，小王老师，凌师傅，你们带着小朋友在营地附近找些野菜，成天吃米饭可不行。”“好哦，找野菜去咯！”一群小孩子簇拥着王鸿雁，兴奋地大喊大叫。“凌师傅，你们找野菜的时候注意安全。”方楠又把昨日遭遇野狗袭击的事情告知他们。凌爱国眉头微微皱起，郑重地点点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方楠心想，人手还是不够啊，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随后，他扛起油桶出门打水。

来到昨日打水的地方，方楠看着几近枯竭、露出原本模样的水坑，不禁发愁。而且随着太阳持续散发着热量，水坑数量越来越少，他不得不前往更远的地方寻找合适的水源。等他回到营地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刚回来，方楠就听见营地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油桶，朝着人群跑去。只见李坤和龙功伸开双手，站在这些天寻到的物资前。吴元涛、柯明和方希站在他们身前，与大概十几个人激烈争吵，场面一触即发，有愈演愈烈之势。方楠见状，大声喝道：“都住手！”

“哥！”李坤看到方楠回来，大喊一声，但仍坚定地守在物资前。方新则从李坤身后徐婉清的怀中挣脱出来，哭着冲向方楠，眼角的泪水显示出她的害怕。方楠抱着方新来到众人中间，把她重新交给徐婉清。

“哥，他们要抢东西！”李坤指着面前一个年轻男子说道。“嘿，你个小兔崽子！”年轻男子伸手就要去抓李坤。方楠大致明白了情况，左手迅速抓住年轻男子伸过来的手，右脚猛地一蹬他的小腿，瞬间将其放倒在地。本就饿得没什么力气的年轻男子，就这样被方楠轻松按在地上。

“都别动！”“李坤，把我手铐拿来！”方楠大声喝止骚乱的人群。他将年轻男子双手反扣，铐在地上，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都认识这是什么吧？”方楠指了指年轻男子手上的手铐。原本还在挣扎的年轻男子，听到方楠的话，也安静了许多。

见众人都点了点头，方楠继续说道：“没错，我是一名警察，人民警察。我知道你们都很饿，但抢劫是违法行为。我让人燃起黑烟，就是为了吸引像你们这样的幸存者，共同面对灾难。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我绝对不会燃起黑烟来救你们。这些物资要是我想独吞，可以用很久，而你们很多人可能会饿死。”

见面前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方楠见好就收，语气缓和下来：“灾难当头，我们应当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我们的祖先告诉我们，美好生活是靠奋斗得来的，不是抢来的。”

方楠见时机差不多了，而且面前有些人脚步虚浮，其中一个孩子都已经跌坐在地上。“都先喝点水吧，等会我煮点粥，没什么好东西，大家克服一下。”说完，他让李坤拿出几瓶水分给众人。方楠没有怪罪这些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至于地上的年轻男子，就先让他在那趴着，当个警示的典型吧。

人群渐渐平静，方楠看着大家喝水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这时，去寻找野菜的小王老师和凌师傅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孩子们手里捧着各种野菜，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可一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王鸿雁走上前，轻声问：“这是怎么了？”方楠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王鸿雁看着那些因饥饿而窘迫的人们，又看看手中的野菜，说：“把这些野菜也煮了吧，能多熬点粥，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