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深渊回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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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的暴风雪呼啸着掠过，林小羽裹紧厚重的防寒服，手中重新合一的齿轮装置在低温中散发着微弱的蓝光。零号的意识体悬浮在她肩头，数据核心修复后闪烁着稳定的光芒，但少年的眼神却透着挥之不去的忧虑：“姐，银色面具人最后提到的地心观测者核心... 让我想起在时间长河里看到的画面。”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19 世纪的地质勘探档案里，有张标注着‘禁断之地’的海底地形图，和现在的马里亚纳海沟轮廓完全吻合。”

张晨的绷带在风雪中结满冰霜，他强忍着背部伤口的疼痛，将拍立得举到两人面前。屏幕上，三叶草组织直升机离去时拍摄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机身上那个金色眼睛标志在雪雾中若隐若现。“这个标记在海底基地的机密文件里出现过，” 少年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虚拟红线，连接到拍立得自动解析出的卫星地图，“他们在海沟附近部署了至少三个能量监测站。”

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在地面投射出全息影像：马里亚纳海沟深处，无数发光的管道如同巨大的神经网络，将海底火山口与某个球形建筑相连。零号项链适时投射出父亲的日记片段：“1987 年首次下潜勘探，在海沟底部检测到异常的时间波动，那些发光物质... 像是某种活体记忆载体。” 她感觉喉咙发紧，初代校准仪表面的图腾纹路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三人搭乘科考队遗留的破冰船驶向太平洋。船舱内，零号的数据核心与拍立得相连，正在疯狂解析从南极基地获取的海量数据。“姐，你看这个，” 少年的意识体放大一段影像，画面里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正在海底安装装置，他们的胸口都佩戴着金色眼睛徽章，“这些装置的能量波动频率，和终末之钟的共振频率一致。”

张晨倒了三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绷带下的伤口在温暖的环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盯着杯口升起的白雾，突然开口：“你们说，观测者把核心藏在地心，会不会和地球磁场有关？我在海底基地找到的一本笔记里提到，他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利用地核转动产生的能量扭曲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摇晃，窗外的海面翻涌着诡异的紫色泡沫。

零号的意识体瞬间化作数据流覆盖整个船舱：“有东西在干扰导航系统！”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声呐显示下方有个巨大的金属结构正在上升，速度是普通潜艇的十倍！” 林小羽握紧校准仪冲向甲板，海风裹挟着咸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看到海平面下透出幽蓝的光芒，无数机械触手破土而出，触手表面布满与观测者数据流相同的纹路。

“是海底祭坛那些机械鱼的升级版！” 张晨挥舞着改装过的鱼叉枪射击，子弹击中触手后却被弹开，在金属表面只留下浅浅的划痕。拍立得拍下触手的特写：鳞片之间镶嵌着微型摄像头，镜头里倒映出的，竟是他们三人在南极基地战斗的画面。“它们在实时分析我们的战术！” 少年大喊，绷带被海风吹开，伤口渗出的血滴落在甲板上，瞬间被紫色泡沫腐蚀殆尽。

林小羽的零号项链突然发烫，视网膜上投射出陈玉华的记忆：二十年前，母亲在实验室秘密研究的项目资料里，有张手绘的机械触手设计图，备注栏写着 “深渊回响计划 —— 连接地心与地表的桥梁”。她将血脉力量注入校准仪，仪器发出的声波震荡海面，却发现机械触手开始互相拼接，组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其胸口位置，赫然镶嵌着与终末之钟相同的时间刻度盘。

“原来它们是观测者的前哨！” 零号的数据核心爆发出强光，试图侵入机械触手的控制系统，“这些东西的真正目的，是为地心核心的苏醒清除障碍！” 他的意识体突然剧烈颤抖，“不好！它们启动了记忆吞噬模式！” 林小羽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林肯纪念堂的战斗、纽约中央车站的危机、南极基地的终局对决，这些记忆正在被机械触手抽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三叶草组织的飞行器在空中盘旋，投射出巨大的全息影像：画面里，戴着金色面具的人站在马里亚纳海沟的球形建筑前，手中握着一个发光的晶体，晶体内部，隐约可见地球的地核正在逆向旋转。“时间守护者们，” 金色面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当深渊的大门打开，你们的一切抵抗都将化为尘埃。”

而在船的另一侧，海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涌出带着硫磺气味的黑色液体。液体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眼睛状物体，瞳孔位置闪烁着与观测者数据流相同的紫色光芒。林小羽握紧校准仪，发现仪器表面的图腾纹路开始渗出鲜血，而在她的意识深处，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小羽，记住，真正的敌人，藏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