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月光下的秘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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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七日，苏瓷在整理书房时，意外发现程砚藏在保险柜深处的皮质笔记本。扉页上是他刚劲的字迹：“致我永远的软肋与铠甲”。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雏菊，那是他们订婚宴前夜，他冒雨从郊外采来的。

翻到最新一页，墨迹未干的字迹让她呼吸停滞：“医生说旧伤复发导致左臂神经受损，可能无法恢复。但今天她笑着给我喂饭时，突然觉得，就算失去全部力气，只要能护她周全，也值得。”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字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瓷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值得”二字。

深夜，程砚结束会议回到家，发现客厅亮着暖黄的台灯。苏瓷蜷在沙发上，膝头放着那本笔记本，眼眶通红：“为什么不告诉我？”程砚僵在原地，领带歪斜，西装袖口还沾着药渍——那是他偷偷去复健时蹭到的。

“怕你担心。”他低声说，在她身旁坐下时，刻意用完好的右手撑住身体，却还是牵动伤口闷哼出声。苏瓷突然扑进他怀里，婚纱上的珍珠硌得他生疼，却比任何止痛药都让人心安。“你总说我是你的铠甲，可没有软肋的盾牌，又怎么能称之为完整？”她的声音闷闷的，“程砚，让我保护你一次，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苏瓷推掉了所有工作，将程氏集团的事务记在便利贴上，贴满书房的墙面。清晨五点，她跟着康复师学习专业按摩手法，指尖常常被牛角板磨出血痕；午后，她守在理疗室门口，听着程砚压抑的痛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夜，她伏在书桌前，研究神经修复的前沿医学论文，直到晨光爬上窗棂。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程砚在剧痛中惊醒。黑暗里，苏瓷早已起身，温热的毛巾敷在他痉挛的肩头，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传来：“我学了新的推拿手法，试试？”她的声音带着困意，却无比坚定。程砚反手握住她的手，摸到掌心的薄茧，喉间泛起酸涩。

复健三个月后的清晨，苏瓷在厨房煎蛋时，突然被从背后环住。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过来，程砚的左手轻轻搭在她腰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瓷瓷，我......能碰到你了。”苏瓷转身时，看见他泛红的眼眶，晨光里，一滴泪落在她围裙上。

当晚，程砚带着苏瓷来到孤儿院的旧操场。秋千架在月光下轻轻摇晃，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两枚红绳编织的戒指：“小时候我们总说，等长大了要交换定情信物。”他单膝跪地，西装裤沾满从郊区带来的泥土，“现在，我用这双手为你戴上它。”

苏瓷哭着点头，任他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红绳缠着的，是他们年少时许下的承诺，是生死与共的誓言，更是余生相伴的约定。夜风拂过，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程砚将她搂进怀里，在她发顶轻声说：“谢谢你，教会我被爱也是一种勇气。”

月光如水，洒在相扣的十指上。那些藏在深夜里的疼痛、无人知晓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化作永恒。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永不熄灭的月光，温柔而坚定地，照亮彼此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