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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号,控制室。
巨大的三维星图依旧将火星置于中央,但此刻,屏幕的一角,正实时显示着星辰战甲传回的各项参数。
其中,代表陈默生理指标的曲线,正以一种惊心动魄的幅度疯狂跳动。
“主人,您的生理指标出现剧烈波动!”
雅典娜的声音在控制室内响起,带着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心率峰值已达每分钟二百四十次,肾上腺素水平超标百分之三百!神经系统负荷正在接近临界点!这……”
这种程度的生理反应,自从主人开始深度进化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监测到过了。
那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几乎要冲破一切束缚的生命力。
普罗米修斯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那双深邃的凤眼凝视着屏幕上的数据,以及另一块屏幕上,从星辰战甲第一视角传回的、因愤怒而微微震颤的别墅内部景象。
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缓缓舒展。
“他没有被进化完全吞噬。”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雅典娜解释,“这份愤怒,如此强烈,如此纯粹。这是他人性的证明,虽然痛苦,却也无比真实。”
雅典娜的数据核心中,那份因主人极端生理指标而产生的警报,似乎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覆盖。
她看着那些剧烈波动的曲线,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中,竟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
“是的,”她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奇特的释然,“主人……他还是他。”
那个曾经为了生存而不断压抑情感,甚至主动引导自身向着更冷酷、更理智方向进化的陈默,在这一刻,被最原始、最炽烈的怒火点燃了。
这种“回归”,让雅典娜和普罗米修斯在震惊之余,心中都泛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
她们见证了陈默一步步变得强大,但也一步步变得不像最初的“人类”。
而现在,这股滔天的怒火,仿佛将他从冰冷的进化神坛上,重新拉回了充满七情六欲的凡尘。
火星,生态别墅内。
星辰战甲胸口的奇点核心,光芒陡然炽盛,幽蓝色的能量光晕以陈默为中心,向外扩散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将地面上的尘埃都微微震起。
他紧握的拳头,覆盖着暗灰色金属的指节因为极致的用力而发出摩擦声。
索恩的全息影像早已消失,但那恶毒的笑容和嘲讽的话语,却像附骨之蛆,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父母……养料……永生……
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个冰冷的黑色金属盒。
“咔嚓!”
金属盒子在他手中被瞬间捏成了不规则的铁片。
“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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