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宁念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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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浓稠,仿佛化不开的陈年旧怨,将整座魔宫都浸染得幽深而压抑。偏殿之内,更是寂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响。与主殿的琉璃万盏、金碧辉煌不同,此地简陋得近乎萧索,冰冷的石壁无时无刻不向外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如同无形的触手,试图钻入人的骨髓。
宁念蜷缩在硬邦邦的床榻之上,身上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衾被,聊以抵御这魔宫深夜特有的阴寒。她睡得很浅,长而卷翘的羽睫不安地颤动着,秀气的眉头也紧紧蹙起,仿佛在梦中也承受着莫大的苦楚。白日里,锁妖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以及那位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魔尊,他那看似维护,实则高深莫测、令人揣度不透的态度,都像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片刻不得安宁。
意识混沌间,她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周遭的景物飞速变幻,最终定格在一处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安远侯府。然而,这梦中的侯府,与她记忆中那个曾经雕梁画栋、充满了慈父嘘寒问暖与姐妹间嬉笑打闹的家,截然不同。此刻的侯府,被一层阴郁的青灰色调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如同蒙尘的琉璃盏,在眼前晃动闪现,模糊不清,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被父亲高高举过头顶,父亲爽朗的笑声曾在庭院中清脆地回荡,那时的阳光似乎都格外温暖。
她看见姐姐宁珞鸢,曾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将刚从市集上买来的、还带着余温的糖人塞到她嘴里,那甜丝丝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舌尖。
这些曾经被她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最深处,以为是生命中最温暖、最纯粹的瞬间,此刻在梦中看来,却像是一颗颗包裹着蜜糖的毒丸,每一帧画面都透着精心编织的虚假与令人作呕的算计。那些温情脉脉的笑容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爹……女儿怕……”梦中的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声音稚嫩,带着哭腔。
父亲的脸孔在迷雾中渐渐清晰,却不再是记忆中慈爱的模样。他背着手,眉头紧锁如川,对着一旁面容模糊的母亲沉声说道:“事已至此,牺牲她一个,能保全我们整个家族,也算是她的福分。珞鸢天资聪颖,将来是要做人上人的,不能有任何污点。”
母亲的身影隐在阴影里,只听得她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平静得近乎冷酷:“老爷说的是。念儿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性子又怯懦,留着也是家族的拖累。送她去,或许……还能为家族换来些许安宁。”
角落的阴影里,姐姐宁珞鸢那张总是带着温婉笑容的脸庞一闪而过。那双曾几何时盛满了对她宠溺的清澈眼眸深处,此刻竟清晰地映照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转瞬即逝的窃喜与如释重负。那丝窃喜,像一根淬了剧毒的细小银针,悄无声息,却又狠厉无比地扎进了宁念的心口,疼得她几乎痉挛。
“不……爹!娘!姐姐!”她想声嘶力竭地哭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底绝望地咆哮。眼泪汹涌而出,却在滑落的瞬间便被冰冷的空气冻结。
梦境陡然一转,四周的景物变得更加扭曲而可怖。
她被人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向后山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禁忌祭坛。冰冷的石阶硌着她的膝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周围影影绰绰站满了族人,他们的脸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诡异。有的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有的则毫不掩饰脸上的冷漠与疏离,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瘟疫;更有甚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的笑意,那目光像淬了毒的箭,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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