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一次“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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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碎裂后的日子,偏殿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种冰碴儿般的寒意。宁念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任由泪水濡湿衣襟,仿佛失了魂魄的安远侯府庶女。那些曾经汹涌灭顶的悲伤,像是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喜乐”盛宴连根拔起,又被玄苍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彻底冰封,只余下一片沉寂死绝的荒原。
她常常独自坐在窗边,一坐便是半晌。窗外是魔宫永恒不变的阴沉天幕,嶙峋的怪石奇木张牙舞爪,偶尔有魔兵巡逻而过,甲胄摩擦发出单调的声响。她的目光并非真正落在某处,而是空洞地投向不知名的远方,那双曾经清澈如溪的杏眸,如今幽深得像是两口千年古井,再也映不出天光水色,只沉淀着化不开的墨色。
偶尔有不懂事的侍女端着餐食进来,动作稍大了些,碰倒了什么物什,发出“哐当”一声脆响。若是从前,宁念定会像受惊的小鹿般瑟缩一下,惶恐不安。
如今,她却只是眼皮都懒得掀动,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隔绝,再也扰动不了她半分心神。那侍女被她周身散发的冷意骇住,战战兢兢地收拾好残局,抬头飞快地瞥了眼宁念淡漠如冰的侧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激得她一个哆嗦,慌忙躬身退了出去,再不敢有丝毫怠慢和好奇。
她身上那种令人心生怜惜的脆弱感,如同潮水般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几乎要将她自身也一并吞噬的冷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幼兽,终于在血与泪的浇灌下,开始磨砺它那尚不锋利,却已然染上决绝的爪牙。这种变化,无声无息,却又惊心动魄。
玄苍对此,自然是了如指掌。
他偶尔会“路过”偏殿。说是路过,更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巡视,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审视意味。他并不会踏入殿内,只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会在殿门或窗棂处稍作停留。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静坐窗前的孤寂剪影,看到她紧抿到失了血色的唇线,看到她偶尔抬起手,苍白纤细的指尖在粗糙的窗棂上无意识地划过,留下一道道浅淡的痕迹。他甚至能“看”到她周身那股愈发浓郁的,像是淬了剧毒的怨气,丝丝缕缕,盘旋不去。
很好。
他唇角那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若有似无,转瞬即逝。一株在仇恨与绝望的焦土之上,依靠着不甘与怨怼顽强生长起来的毒草,总比一滩扶不上墙、只会自怨自艾的烂泥要有趣得多。
他费心留下她的性命,可不是为了在魔宫中多养一个只会流泪的废物。他要的,是一把能够饮血的刀,即便这把刀最初是向着他自己,也无妨。这股压抑的力量,正在他不动声色的注视下,等待一个破土而出、惊世骇俗的契机。
这一日,玄苍处理完堆积如山的魔域公务,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殿外天色依旧是那种混沌压抑的暗紫色,魔宫的永夜单调得令人几近烦躁。万年不变的景致,即便是神魔,也会感到厌倦。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直无波,如同万载寒冰:“血翎。”
侍立一旁,如同雕塑般沉默的魔将血翎闻声,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尊上。”
“备两套寻常魔族服饰,本尊要出宫一趟。”玄苍淡淡吩咐,听不出任何情绪。
血翎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出宫?尊上已经许久没有私下离开过魔宫了,更遑论是穿寻常魔族的服饰。但他不敢多问,也无需多问,立刻垂首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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