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手心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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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鸢那尖利而扭曲的笑声,仿佛是淬了剧毒的藤蔓,顺着望安城呜咽的风,死死缠绕上宁念的每一寸神经。
“妹妹,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里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仿佛她们之间从未有过恨意,只是寻常姐妹间的久别重逢。
“姐姐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呢!”
声音在空旷的死城中激起阵阵回响,而后渐渐隐去,但那股怨毒的恶意却化作了实质的阴冷,渗透进空气里的每一粒尘埃。宁念没有回应这淬毒的问候,她的心神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攫取。
她踏入了城门。
这里,曾是她短暂歇脚过的边境重镇。她还记得街角那家卖糖人的小贩,记得孩童们追逐打闹的笑语,记得夕阳下袅袅升起的炊烟。而此刻,所有鲜活的记忆都被一层厚重的、凝固的死亡所覆盖。
街道两旁,屋檐之下,散落着无数干瘪的尸骸。他们并非死于刀兵,而是被某种邪异的力量榨干了每一滴精血与生气,只留下一具具薄脆如蝉蜕的空壳。死亡的姿态被永远定格了下来——一位母亲至死仍紧紧抱着一个早已冰冷的拨浪鼓,身体蜷缩成保护的姿态;一名书生倒在散落的书卷旁,伸出的手指距离掉落的毛笔仅有寸许之遥;几个孩童的尸身堆叠在一起,他们似乎是在玩闹中被瞬间夺去了生命,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甚至还未来得及完全取代天真的笑容。
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在这些尸骸间缓缓蠕动,仿佛是这座城池腐烂的呼吸。雾气之中,无数张透明而扭曲的面孔若隐若现,他们是枉死的怨魂,被聚魂幡的力量禁锢于此,永世不得安宁。他们无声地张着嘴,发出只有灵魂才能听见的凄厉哀嚎,痛苦地伸出虚幻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起一把虚无。
日复一日,重复着死亡瞬间的绝望。
这里不是人间,是珞鸢亲手为她打造的,一座只为她一人上演的,人间地狱。
“看看吧,我的好妹妹。”珞鸢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艺术品般的愉悦,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这些人,全都是因你而死。他们本可以在这偏远的边境安稳度日,是你,是你非要回来,将灾祸引到了他们身上。”
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阴柔,如毒蛇吐信。
“你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善良,就是催动他们走向死亡的毒药!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不,宁念,你只是个灾星。你毁了望安城,你才是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罪人!”
宁念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锐利的刺痛让她纷乱的心神强行凝聚。她没有浪费口舌去反驳一个早已疯魔的人。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凝固着恐惧的脸庞,最终,定格在街道尽头一个熟悉的方向。
那里,曾是望安城最好的药庐。
那位曾赠她驱寒药草,用温和而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叮嘱她“女子在外,需多加小心”的白发医者,就住在那里。她还记得他身上那股干净的药草香,和他看诊时专注而悲悯的眼神。
她迈开脚步,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脚下的青石板路冰冷而黏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凝固了千百年的血泊之上。两旁的怨魂似乎被她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的生机所吸引,疯了一般朝她涌来,却又在她周身三尺外被织魂镯散发的无形气场狠狠弹开,发出愈发不甘的嘶鸣。
药庐的门板被黑气侵蚀得朽烂不堪,虚掩着,仿佛一个等待了许久的黑色洞口。宁念伸出手,指尖尚未触碰到门板,那门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向内倒塌,激起一片混合着药香与血腥的尘埃。
药庐内,一片狼藉。珍贵的药材撒得到处都是,与地上的血污混作一团。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医者,就倒在一排倾倒的药柜旁。他同样成了一具干尸,但他死去的姿态却与旁人截然不同。他的脸上没有恐惧,眼中没有哀嚎,他只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干瘦的身体靠在药柜上,一只手紧紧地、紧紧地攥着一张被血浸透了一半的药方。
而在他身后的药柜木板上,用他自己的心头血,写下了两个巨大而刺目的字。
救人。
没有一句遗言,没有一声控诉,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与不甘。只有这两个字,凝聚了一位医者毕生的信念与最后的执着。在生命终结的黑暗时刻,他心中所想,依然是如何去救更多的人。
那一瞬间,宁念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夺走了。她看着那两个字,那浓稠的、已经发黑的血迹仿佛还带着余温,灼痛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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