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林下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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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从方才起就定格在这抹紫影上，直到这位挂名妹妹面向自己跪下示礼，其才尴尬般放下正停于唇边的茶碗。

颜路余光斜一眼张良，嘴角自然抬起。

而伏念盯着挂名妹妹：今日装扮与举止怎如此乖巧？

......

胡亥继续把玩着空茶碗，斜目于赵高。赵高知意，接道：“名无信则不立，不知‘迟到’的行为属不属于‘失信’。”

未得胡亥准许起身，我仍跪在地上：“女子无才便是德，小蝶学识浅薄，本以为成礼之前与公子不能相见，所以才推脱不来，多亏子埥耐心讲述，要不岂不既失了时辰又失了礼数。

“抬起头来。”

“是，公子。”我乖乖抬起头。

“这么说，你还是对的喽？”

“公子冤枉小蝶了，这绝不是推脱之嫌，耽误时辰，不尊礼数，小蝶甘愿受责，只求公子勿迁怒于哥哥们便是。”

今日是胡亥等人留此地的最后一日，而我立于儒家主人方。因此今日责罚我的可能性本身就很小。就算胡亥不明大义，还有个老成的冯大人。再者说，堂下还有我的三位“哥哥”。

......

果然，没等胡亥接话，堂下传来大笑之声：“昨日听闻秦姑娘性格豪迈，以礼为约束，今日一观，前言尽散之。”

我抿嘴浅笑：“谢冯御史赞赏。”

“三位当家以为何？”冯劫目光视向对面三位。

“子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小妹从以前的目无章法，到今日的跪拜之礼……”伏念缓道：“慢是慢了点，但显然有所进步。”

“嗯，正是如此，”冯劫摸摸胡子，面向胡亥：“公子不如消气，谅其碧玉。”

胡亥早听烦了这些个文人的对话，刚刚要是他人插嘴，胡亥定要问罪此人。但冯劫深受父王器重，还得给足其面子。

“既然你开口，这件事便作罢了，”胡亥对我摆摆手：“回坐吧。”

起身谢过胡亥与冯劫，我浅低身形坐与张良身旁空位。张良余光携来，面中带笑。

我未正面视他。

因为今日在我心中，只有一个目的......

......

“既然大家都已到齐，我们便进入正题，”得胡亥同意，冯劫对众人道：“想我大秦帝国统一以来，从先前诸国招贤不少。始皇帝陛下也是思贤若渴。剔除思想狭义的叛逆分子，帝国本崇尚吸纳百家思想。今日，两方大家集聚这小圣贤庄，恰以两系本色相辩。不会此乃友善之学识辩论，大家不必以‘比试’论。刚好也让公子与吾等学习学习。此番，只辩一场，辩论人数有所限制，两两对决。”

“一切由公子决定。”云中君与伏念同道。

“那不知今日的辩题是为何？”云中君又问。

“今天的辩题是……”冯劫略一停顿，面带浅笑：“无题。”

张良等听后均作心领神会状，我心中却不解。

无题？

还记得自己上学时期参加的辩论会，但凡题目是‘无题’二字，辩论现场的语言交错简直混乱不堪，除非一下就找到论点。否则这个辩论会就会跟吵架一样，说什么的都有。这个冯大人是无聊到想看自己口中的两方‘大家’们吵架吗？”

“冯大人高抬我等了，”星魂此时面部平静，腔调意味：“我等怎敢与儒家呈口舌之快。”

我内心白一眼星魂：此话接的就像是把儒家比作喜欢以“口舌”出风头的无学之辈似的。

冯劫却很是利落：“阴阳家这边人数有限，只有两位有此资格。那伏念掌门准备让哪两位应战呢？”

心气颇高的星魂被冯劫无视，自然青着张脸。